孟长青先是核对了库里银钱的数目,确认超过自己的预算,再跟齐人立说明支取银钱的理由,就可以开始修缮城墙。
不过这样一来,齐人立手上正在做的几项事,难免受到影响。
但他要比刘德祥想得开。
加上他是了解孟长青的,也清楚的知道,北山县的那面墙绝对不能有问题,否则北山县所拥有的一切,顷刻间化为乌有。
好在今年的工程量本就不大,在北山县内就能召集到足够的劳力。
衙门的招工告示贴出去,第二天中午,来登记的人数就超过了孟长青的预料。
城墙外部修缮,孟长青交给左大头负责。
这些年来,凡北山县内的大型工程,基本都是由他出面管理,长久下来积累不少经验不说,手底下惯用的一班人,也养成了默契。
临行前,左大头跟孟长青保证,“每个时段结束,我亲自去验收,保管交给您一个坚实的瓮城。”
“我相信你。”孟长青说,“这些年来,你做事我从来是放心的。但我不得不关照你,在城墙外面做事,不比城墙里边,对进出的人员要做详细登记,每天进出都要核查人数,千万不要嫌麻烦,为了安全,再谨慎也不为过。”
左大头边听边点头,“您放心,人数核查的事,我交给周星去做。”
“你去吧,有事及时带信给我。”
“是。”
左大头出书房的时候,刚好碰到要进来的八方,两人对着点了点头,算是打了招呼。
“少爷,城墙那边的事情,安排下去了?左大哥什么时候出发?”
“明天。”孟长青问他,“胡大夫那边怎么说?”
八方才从凉州城回来,之前去跟胡大夫的打听消息时,他趁机劝说,胡大夫本有些松动,可过了两天再去问,胡大夫又不肯了。
他说,“我要是去了北山县,不就白费了你家少爷培养那两位大夫的苦心?”
“怎么会呢!”八方说,“您跟他们就不是一个路数,本来就谁也不耽误谁。”
胡大夫摇头,“我们一家在这里时日不短了,有些长久要调养的病患,来惯了我这里,我们突然搬走,不好跟他们交代。”
“有什么不好交代的,这凉州城里不止您一家,就算您实在不放心这里的大夫,大不了给他们留下药方。”
胡大夫瞪他,“简直胡说八道,药方要结合病人的实际情况,及时做出改变,只甩张药方,看诊的人却一走了之,不是害人么!”
“我知道您一心为病患着想,可您总得想想您自己和家人吧?李大夫和小花姐,为了您从京城到凉州,这一路奔波劳累还是追着您来了,这样的家人您怎么舍得叫她们陷于危险之中呢?”
提起这件事,胡大夫差点气成河豚,“为了我?你个狗东西好意思说!当年是不是你绑架的我!要没有你跟你家少爷,我们一家在京城待的好好的!
现在这破事,也是因为你们,要老子说,赶紧把姓刘的弄了才是根本,还要我们躲到北山县去,简直荒唐!”